超越乌卡：不确定时代的长期主义思考（《经济学人·商论》执行总编辑最新思考力作）

新十年的地平线

    新冠肺炎疫情让每个人都对乌卡（VUCA）有了更加清晰且深刻的认知。乌卡指代Volatile（波动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和Ambiguity（模糊性），也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最基础特征。

    首先，新冠肺炎疫情的肆虐让波动性加剧。疫情的起伏给经济带来的冲击此起彼伏，疫情的反复也给商业带来极端的“压力测试”。在正常商业环境中，压力测试意味着一家企业需要对潜在的外部环境冲击做好准备：如果销售额下跌两成，企业是否有足够的韧性去应对。但是疫情带来的新挑战让极端压力测试可能变成当销售额下降九成，企业能否存活。航空业、海外游等这些在过去五年全球平均保持5%~10%增长的行业恰恰面临了这种极端的波动性。

    其次，不确定性变成常态。什么是不确定性，就是未来发生不连贯、跳跃式的变化，未来的变化不再基于过往对趋势的预测。对历史数据的分析，并无法推导出未来突现的“黑天鹅”。换句话说，未来的变化不一定是线性发展、有规律可循的。不确定性也让我们的经验迅速折旧。

疫情让我们对“黑天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黑天鹅”事件群发有两大特点：一是彻底的不确定性；二是带来巨大灾害的可能性，而这种灾害可能对系统带来无法挽救的打击，甚至彻底摧毁人类用以决策的系统。

    再次是复杂性。复杂性与不确定性有着密切关系。因为不确定性的存在，外部环境不断发生变化。在一个外部环境发生剧变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及时准确提供正反馈，过去的经验无法适用于变化的世界，全新的问题也根本没有正确答案。这都需要创新跨界地去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去触类旁通地分析问题。

    最后是模糊性。模糊性最常见的说法就是并不清楚前路在哪里，它其实解释了为什么不确定性是常态，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掌握全部和完备的信息。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常常用战争迷雾（fog of war）来形容缺乏充分准确信息的状态。在缺乏充分准确信息的时候，我们所做出的决定一定有应对性和偶然性，不可能有完全准确的预测。试错，坦然面对失败，不断总结经验，快速迭代，都变得更重要。

    在我们身处的21世纪20年代，理解乌卡并超越乌卡，成为必需。

    过去三年，我一直在思考应对复杂多变世界的正确姿势。2019年出版的《聚变——商业和科技的前沿思考》是破局的思考，强调在一个科技迭代加速的时代，我们应该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在更广阔的世界中找寻解决复杂新问题的切入点。2020年疫情之中出版的《转型思维——如何在数字经济时代快速应变》，则更切中肯綮，强调在疫情的表象之下，剧烈的数字化转型大幕正在加速开启。到了2021年，全球应对疫情已经超过了18个月，这本新书《超越乌卡——不确定时代的长期主义思考》则放长到十年的尺度，从宏观、企业和个人三个层面探讨处于后疫情的20年代，持续创新所需要的长期主义和韧性，探索超越乌卡之道。

    本书的第一部分从宏观视角对危机带来的冲击做了一番梳理，也给出了应对危机的几种思路。过去一百年历史上有过多场危机，不同国家应对危机的成败给了后人宝贵的经验教训。当下的疫情危机是巨大的压力测试，突出了韧性的重要性，也让我们意识到此前片面追求效率的盲点。和大流行病相比，气候危机将是未来几十年全人类需要共同面对的长期危机，而贫富差距问题则是一系列冲突和矛盾背后亟待解决的深层次问题。

    本书的第二部分聚焦于科学和创新。如果说疫情背后有“乌云上镶嵌的金边”，那一定是科研突破让疫苗在创纪录的短时间内被研制出来。应对危机，必须依赖科学的发展，也必须要持续推动创新。疫情过后，科技加速迭代，创新推动变革，需要坚持科学的态度，需要国家制定强有力的科研政策，尤其要加大基础科研的投入，也需要创造激励机制，促使产学研一起追求创新的“无尽前沿”，更需要商业推动应用创新。科学、创新、变革的基础是教育，尤其是适应未来剧变时代的教育，其核心不是功利心推动的零和游戏，而是好奇心推动的多样化发展。

    本书的第三和第四部分着力于分析为超越乌卡企业需要做哪些管理与组织变革，个人又应该怎样做好准备。

    因为后疫情时代为企业组织与个人职场的发展都提出了新课题。

    首先，企业在面临经济前景的不确定性和充满挑战的外部环境时，需要花更大力气去调动员工的自主性和自发性。员工的创新是企业创新的源泉。这需要企业在灵活办公、员工福利、员工激励等多维度下功夫，也需要企业花更多精力去发掘人才，培养人才。

    其次，企业在推动数字化转型时，也需要注意照顾一些员工可能面临的“数字鸿沟”，帮助他们更好地去跨越这些数字鸿沟。通常情况下，企业转型的速度是远远慢于年轻员工的数字化水平提高速度的。但在一些员工平均年龄比较大的企业，反向的问题也同时存在，更多的数字化培训变得非常重要。

    第三，企业需要组织创新。敏捷组织将变得更加普遍。敏捷组织会打破企业内部的阶层，更加强调对员工个人的赋能，以及小团队问题导向的工作方式。如何帮助员工更好适应敏捷组织的需求，推动自身转型，也是企业与员工一起成长的最大福利。

    最后，在经历了疫情的洗礼之后，工作将更加多变。2020年以前，梳理工作未来的语境，更多是在探讨人工智能会在哪些领域、多高程度取代现有的工作，以及在科技迭代的过程中会创造出哪些新工作。疫情加速了数字化转型，也给职场带来了全新但是更加直接的改变。

    超越乌卡，需要对宏观环境的演进有清晰的判断，对科技的变化有敏锐的认知，需要永葆好奇心，拥有质疑的态度和科学的精神，需要不断去尝试，勇于失败，更需要形成终身学习的习惯。

    当然，归根到底，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都需要坚持长期主义。以不变应万变，是为能！

吴晨

《经济学人·商论》执行总编辑。曾任欧洲金融（亚太区）总编辑，《财务总监》杂志主编。研究范围涵盖国内外的科技趋势，如：人工智能、大数据与自动化，及它们对商业的影响；创新的驱动力，以及管理领域里的实践。

已出版《聚变：商业和科技的前沿思考》《转型思维：如何在数字经济时代快速应变》。

    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传播，颠覆了国家治理、企业经济运行和个人交往的方式，革新了人们的固有认知。人们不禁会问：人类社会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模样？世界又该何去何从？职场中的个人又该如何应对工作的未来？

    疫情时代让每个人都对乌卡（VUCA）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乌卡是Volatile（波动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和Ambiguity（模糊性）的集合。在我们身处的21世纪20年代，理解乌卡并超越乌卡，成为必须。

    书中从三个维度系统梳理了未来世界的新格局。第一个维度分析了不确定性给全球主要国家经济、教育、环境和科技带来的反思；第二个维度深入微观层面，展现了企业和组织的变革与创新；第三个维度关注个人，探讨疫情对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及未来工作的影响。
    作者认为，面对越来越来的黑天鹅事件，唯有拥抱长期主义，以不变应万变，才是这个多变时代的生存指南。

形势篇：注定不平凡的20年代

列宁在十月革命之后曾经说了这么一句话：很多时候是十年如一日，另一些时候却是一日如十年，在经历长时间的停滞之后，会在很短时间内发生剧变。用列宁的这句话来描述新冠肺炎疫情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给全世界带来的改变，再贴切不过了。

危机识韧性

后新冠肺炎疫情时代，如何迎击全球化的挑战？

贫富差距拉大是贸易战的根本原因

应对危机的思维框架

英国脱欧话德国

英国，在帝国想象中迷失：从苏伊士运河说起

如何应对全球变暖？

从大分流看制度创新

创新篇：科学、教育与变革

科学、创新、变革的基础是教育，尤其是适应未来剧变时代的教育，其核心不是功利心推动的零和游戏，而是好奇心推动的多样化发展。

科学态度，创新的基础

科研与创新，追寻“无尽的前沿”

私人航天新纪元，商业推动应用创新

斯坦福，“发财大学”的产学研之路 

美国精英教育的盲点与颠覆 

组织篇：拥抱长期主义

克里斯坦森教授曾经戏言，自己去世之后，天使们会在天堂门口先面试一下自己，决定是否让他进天堂。那时候，他首先会问一个问题，这个给圣保罗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只提供过去的数据，而不是未来的数据？

剧变时代，需要拥抱长期主义 

巴塞罗那圣家堂的启示 

如何造就迅速应对剧变的组织文化 

企业帝国掌门人的谢幕 

战略冗余的重要性 

组织的变革与创新 

个人篇：20年代，职场的剧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强调的是对抗性的零和游戏；“人为培根，我为煎蛋”，则更可能是人与人合作的常态。你日常行事，是愿意做煎蛋，还是培根？

工作的未来 

多元视角的重要性 

成名秘诀 

高管教练是黏合剂和祛病师 

企业文化相对论 

代跋：2021，需要拥抱长期主义！